周蓝继续道:“守城的士兵好像在拖延时间。”
他摸不清对方的意图,但对方明显是在故意拖住他们。音歌那端还在同守城的士兵交涉,看模样有些着急,应当是在不断同守城的士兵解释,他们是定安侯府的人,此番是回京中探亲的。
“定安侯府的人不在,守城的士兵又有些古怪,夫人,我们要不先等几日,等侯爷到了再说。”周蓝行事谨慎。
孟云卿点了点头,这样也好。
周蓝又沉声道:“属下是怕此时要走也不掉了,夫人小心些。”
城门口本就在戒严,他们先是拿出了定安侯府的令牌,对方说要核实之后,他们又不进城了,免不了留人口舌,给人可乘之机。
孟云卿会意,放下帘栊,不再露面。
周蓝唤来另外一个侍从,嘱咐了几句,侍从便领命离开。
此时离士兵拿走令牌已经有些时候,另一个军官打扮的人来了城门口,还是一脸若有所思望马车这边看。
音歌有些急了:“这是定安侯府的令牌,你们怎么可能不认得!”
朝中要员的令牌都是烫了金的,而且出自皇家的作坊的做工,又有精细的符文和图案,要仿制近乎不可能。明明知晓是定安侯府的令牌,还要诸多排查,不让进城,根本是有意刁难。
那军官就道:“有定安侯府的令牌又如何,如今国中戒严,进出都要排查,让马车上的人下来!”
“你!”音歌激了。
军官又道:“就算是定安侯的亲生女儿来了这里,老子都要盘查,更何况还是什么根本没听说过的表小姐!你们从苍月来,谁知道有没有问题!”
音歌再想去争,周蓝拦住她,上前道:“官爷说的是,我们唐突了,那今日便不进城了,我家夫人会修书一封,让定安侯府的人来聚城。”
他彬彬有礼,挑不出错。
那军官迟疑了稍许,脸色一黑:“老子就觉得你们是别国奸细,进不去城就要走,聚城岂容你们来去自如?!来人呀,给我扣下!”
音歌又惊又气:“你们怎么能随便扣人!还有没有王法!”
“王法?呵。”军官嘴角一裂,揶揄道:“同他国奸细用不着谈王法!还不动手!”
周蓝拔剑,身后的侍从也跟着拔剑,守在马车周围。
“做什么!”远处一声嘶吼!
剑拔弩张的双方都停下,顺着声音看去。城外更远处,一支约两百人的骑兵队伍往城门这边来,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将军,一面军旗上写着“付”字,一面军旗上写着“神机营”三个字。
“付……付将军……”那军官有些紧张,嘴上便有些支吾:“聚城戒严,来了可疑人物,下官……下官正要扣下审问。”
“我们哪里是可疑人物,连定安侯府的令牌都给你了,你一声不吭就要扣人!”音歌见缝插针,又朝付云道:“付将军,我们定安侯府的人,是回来省亲的,我家夫人是定安侯府的表姑娘。”
付将军?
孟云卿微怔,继而掀起帘栊,下了马车:“付三叔。”
付云微顿,眉头拢紧:“孟云卿?”
孟云卿牵了牵嘴角,福了福身:“云卿见过付三叔。”
原来姑娘认识付将军,音歌脸色才缓了下来,换上一幅笑颜。
周蓝也松了一口气,收了剑,身后的侍从也纷纷照做。
付云瞥向守城的军官,他本就生得威严狰狞了些,那军官赶紧咽了口口水,不敢吱声。
“定安侯府的令牌你不认识,那我你认不认识?”付云问道。
军官吓得险些趴下:“认识,认识,下官自然认识付将军。”
“那我告诉你,她就是定安侯的外甥女,你还要不要扣人?”
军官直接吓得低头,不敢再抬头看他:“下官不敢,不敢!”
“走!”付云不再搭理他,吩咐一声,身后的骑兵就开始勒紧缰绳,扬起马鞭,准备进城。付云又回头,向孟云卿道:“跟上来。”
孟云卿应好。
孟云卿本身就是会骑马的,眼下,付三叔骑着马,她若是还在马车中坐着就有些于情于理不合。
她便也下了马车,骑马走在付云一侧。
“刚才的事,多谢付三叔。”她早前就觉得付云有些凶,有些怕他,今日才晓得不仅是她,怕付云的人恐怕不在少数。
今日若不是付云,她哪里这么容易入城。
她道谢,付云不置可否,只是看了她一眼,又转过头去,脸上还是惯有的‘凶神恶煞’,良久才开口:“这个时候,你回燕韩做什么?”
孟云卿愣了愣,‘这个时候’应当是说的燕韩眼下的局势混乱,孟云卿如实应道:“成亲了,回来给外祖母和舅舅敬长辈茶。”
成亲了?付云倒是意外,凌目看了她一眼,话锋一转,轻哼道:“呵!沈万里昏了头吗?这个时候让你从苍月回来回门!”
言语间,只怕燕韩国中的局势应当比她想象中更乱些。
孟云卿心中疑虑更深。
舅舅让她和段旻轩回燕韩,却没有派人来聚城接,这是其一。其二,燕韩国中怕是已经天翻地覆,舅舅事前也没有多提一句。
这其中蹊跷,孟云卿越想越多。
付云又问:“宣平侯呢?怎么没同你一道回来?”
孟云卿才回过神来:“他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,要晚上三两日。”
付云皱了皱眉头,又道:“近来国中不太平,你若要回京,就我一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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