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他都这么说,孟云卿费解看他。
段旻轩会意,又看了眼老爷子,淡然道:“老爷子的病不用担心,安心回燕韩就是。”
嗯?孟云卿疑惑看了看他,又看向老爷子,老爷子又赶紧低头吃茶,好像说的是旁人一般。
“旻轩,爷爷的病……”她还是开口。
段旻轩就道:“不会的,齐大人也看过了,太医院也会诊了。你也知道老爷子素来好颜面,我们早些去燕韩,免得他觉得失了礼数,日后见到老夫人不好交代。”
竟然没有戳穿他!
老爷子赶紧放下茶盏,半是支吾,半是笑道:“是是是,是这个道理。”
瞄了段旻轩一眼,段旻轩也瞪了他一眼,他又道:“丫头,放心吧。有老福在身边看着爷爷,爷爷一定按时吃药,不饮酒,不熬夜,不去骑马,也不惹是生非。老谢那里都不去了,他要是下棋,就让他来京中找爷爷,好不好?”
孟云卿蹙了蹙眉头,又看向段旻轩。
段旻轩道:“我们早去早回,路上加紧些时间赶路,就两头都不耽误了。外祖母和舅舅那边一定都很挂念你,于情于理,我们都应当尽早回燕韩一趟了,勿让老人家担心。至于老爷子这里,你也看到了,有福伯在,不会有事的。”
福伯闻言,也笑眯眯点头:“夫人放心吧,有老奴在府中伺候着。”
福伯,爷爷,和段旻轩都这么说了,她心中再事有旁的疑虑也不好再推脱,只得点头。
“云卿,朝中有些事情我还要同老爷子商量着拿主意,你先回霁风苑,看看有哪些要准备的。”段旻轩是有意支开她。
“也好。”孟云卿起身,既然他同爷爷有话要说,她也不在这里耽误了。
待得孟云卿和音歌离开厅中,段旻轩又同样支开了福伯。
福伯会同他说之前话,便是不知情。
厅中转眼就剩了他同老爷子两人。
“这回唱得是哪一出?”段旻轩开门见山,“连福伯都瞒?”
老爷子嘴角抽了抽,“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……”
死鸭子嘴撅。
段旻轩索性不同他犟,继续问:“谁给你出的主意?”
老爷子轻咳两声:“咳咳……也不知道厨房今晚做了糖醋鱼没有,真是的,都说了两日都没有做,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,我乖孙女就想吃糖醋鱼,我得去厨房看看……”
言罢,起身,也不搭理他,背着手就往厅外走。
这便是默认了。
刚出大厅,就听见快步溜开的声音,段旻轩头疼。
翌日,早朝结束,段旻轩告假。
苍月京中往返燕韩至少要三个多月时间,再加上在定安侯府要呆上些时日,起码有四个多月不在京中。
前两日,君上染了风寒,又引起旧疾复发,太医院看过之后奏请君上卧床将养半月,于是朝中由太子监国。容觐问了问老爷子的病情,段旻轩就如实告知。
容觐笑不可抑。
任旁人谁也没有想到老爷子会来这么一出,倒是意外得很,不过老爷子身体康健才是大喜事!
段旻轩无语。
至于去燕韩一事,容觐也觉诧异:“我听闻燕韩国中局势很乱,定安侯真的要你和云卿现在启程去燕韩?”
“开始我也觉得有些蹊跷,不过定安侯行事向来谨慎,定然不会无缘无故作此安排,我怕是府中有事,他和老夫人才想见见云卿。”
容觐看了看他,又道:“不是燕韩国事?”
他的意思是,会不会是定安侯有野心,想借宣平侯府之手,干预燕韩国中的帝位之争?
容觐身居高位,尤其在这种敏感时期,不想苍月牵涉其中。
段旻轩就道:“放心,定安侯不会。”
若是有心思,就不必等到他回苍月,在燕韩时候就有蛛丝马迹了。定安侯府在燕韩皇位之争这件事上,向来都是置身事外的。定安侯府自身如此,更不会将宣平侯府牵涉其中。
但以定安侯的城府,若是遇到了变故,想要借宣平侯府来明哲保身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所以,这也是他同云卿一定要回燕韩的缘故。
“既是如此,我也不多留你,早去早回。”容觐拍了拍他肩膀,两人相视而笑。段旻轩知晓他的用意即可,燕韩国中谁即位对苍月都没有影响,只要苍月不牵涉其中就好。
段旻轩应当捏得清。
见过容觐后,段旻轩径直往中门去。
马车停在中门。
下朝有些时候,中门处的马车不多,段旻轩远远看见一人,似是,专程在等他。
“徐大人?”他迎上前去。等他的人正是徐敏,徐大统领。徐敏是禁军统领,在宫中行走是常事。此时会在中门等他,是同他有话说。
“旻轩,才去见了太子?”徐敏招呼。
“是。”他也不隐瞒,“要陪内子回趟燕韩,去向太子告假。”
徐敏就低头笑了笑,“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“好。”
苍月宫中很大,徐敏又是禁军统领,想寻一处清净之地并非难事。
中门临近南边,就在中门的城楼上寻了安静之地,凭栏远眺。
“听孟老爷子说,你识破了?”徐敏嘴角牵了牵,他倒是坦率。
“嗯。”段旻轩应声,“徐叔叔也有份?”
论辈分,他当叫徐敏一声徐叔叔,原本就同老爷子走得近,他私下里唤一声“徐叔叔”也是应当的。
徐敏就哈哈大笑:“老爷子说得不假,怨气不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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