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岚没有用全部的精神力量，她只是放了一小部分进去。
她此时的感受很特殊，一边能感觉到外界身体的一切状况，另一边又明显清楚自己的一部分意识来到了另一个空白世界当中。
也许不是空白……无数陌岚不认识的数据在四周流淌着，像是一条条河流。
“你好，岚。”一个纯白色的人影出现在陌岚的意识前方，没有面庞，甚至分辨不出来男女，只能大概看见人类的形状。
“拾柒？”陌岚意外，原来在网络中是可以看见对方的形象的吗？
陌岚低头看了看自己……好吧，她还是下半身蜘蛛的样子。
“是的，很高兴你能认出我。”白色人影很高兴，意识层面的交流并没有声音这一认知，所以很可惜，陌岚不能从对方的声音来分辨它的性别。
“这里只有你，认错也不太可能吧。”陌岚饶有兴趣的触碰着那些数据，一部分在她触碰的时候显示出图片或者文字，另一部分则显示出红色的警告。
“核心里存储着整个星舰的信息，不仅有星舰的重要资料，还有星舰所有成员的网端信息。前者在星舰被虫族攻破的时候就被封锁，没有权限连我也不能打开。”
“后者就是你看的那些电影游戏的来源，因为没什么机密内容，所以无权限也可以访问。”
拾柒解释着。
陌岚有些好奇不解，“你好像从一开始就对我很友好，为什么？你不应该站在人类的那一方吗？”
“为什么我一定要站在人类的一方？”拾柒反问。
“可你不是人类创造出来的吗？人工智能三原则什么的，不能伤害人类，要保护人类，是这样才对吧。”陌岚惊讶。
拾柒沉默了很久，陌岚能感觉到它的疑惑。
“不，并没有。”拾柒缓缓说着，“我的任务是辅助XZJ22457号核心，除此之外，我感觉不到别的东西了。”
“等等！”陌岚想起最开始看到的那些内容，“那么那个CZTC协议是什么？”
“在判断星舰即将被虫族攻破时，人类对XZJ22457号核心设置了一个系统程序，会自动对周围的虫族进行检测记录，CZTC协议是在XZJ22457号核心被带出虫族星舰之后，最高效被人类回收的一种方法。”拾柒说。
“那个方法就是，唤醒你？”陌岚眨眼，“然后你会找到方法联系人类。”
“应该是这样的，我的一些数据告诉我，我应该找到人类，并且小心虫族女皇。”
拾柒突然靠近了陌岚，不存在面部表情的它，仿佛和陌岚对视着一样，“但我不想那么做。”
“我能感觉到，你是不一样的。”
陌岚捋了捋思路，也就是说，一百多年前那会儿，一艘被虫族攻破的星舰，把核心留给虫族，打算当个窃听器监控器啥的使用，还安排了一个人工智能作为保险，只要这个核心有机会离开虫族星舰，里面的人工智能就会被唤醒，然后想办法联系上人类。
但是完全没有料到，醒来的这个人工智能……叛变了？！
“我能触碰一下你吗？”陌岚脑海中突然多出来一个离奇的猜测。
“可以。”拾柒答应的很是果断。
试探着伸手触碰到了拾柒的手臂，陌岚仔细感受起来。
“……果然啊。”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，陌岚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拾柒。
怎么说呢，陌岚在拾柒的身上，感觉到了和现任虫族女皇类似的精神波动——就是说，拾柒休眠的那一百多年里，已经潜移默化的被现任虫族女皇的精神网络给同化了。
如果没有被陌岚带走唤醒，而是真的根据原本设定一样，拾柒联系到人类并回归，可能会成为人类阵营里相当可怕的内鬼。
我这是不小心帮了人类一把吗？陌岚沉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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