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哇哇”一只硕大的墨黑乌鸦叼着一只眼珠囫囵吞下,眼睛中泛起墨绿的精光,紧紧盯着低矮女墙下一名十岁男童的尸首。
断壁残垣间错落着许多具尸骨,有的已白骨森森,有的更是腐烂不堪,唯独这具尸首还算新鲜,其左眼珠子已不翼而飞,瘦小黝黑的面庞下埋葬着眼泪,或许也有欢笑,但谁又会去理会一个死人的想法,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,有时死也不失为一种解脱。
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,有钱者拿钱买命求一处安身之所,命薄者却是只有轻生自贱的份。
但我想他在死去的时候一定追忆过那个花香与草绿的梦之国度,那时这里也曾有成片的树木,有牛羊在喝水吃草,有炊烟,有人家,有自己爱和爱自己的人。
玩累之后回家吃了一碗白米饭,很饱,很香,很满足!抱着对极乐的向往也就沉沉的睡去。
烟火之后的美好不知是刹那还是永恒。
其中以定州赵氏兵峰最盛,兵力最多时更是高达六十余万,单是在燕荡山于西就陈兵十余万硬是堵住了荒原势力的入侵,在主郡城盘踞着八万号称赵国最强精锐的虎威卫,对外声称二十万。
神洲势力俗有四州、两荒,五山,三十六岛之称,其中的两荒却不是荒野,荒原,而是荒原之主荒氏和荒原其余三氏的统称。
定州以北是荒原,西接惠州王氏,王氏原是古晋之后,所以也称惠州晋王氏,在惠州与定州西南角有两山夹一谷的地缘,名曰“一线谷”,人常言其内住有仙家之人,时常见人许于云烟踏做飞升。
定州南连台州,在台州东南角有一山壮美秀丽,山连着水,凿曲以渡川,号令曰“祁山”。
斯人云“民间多有侠士,侠士多出祁山。”相传这代的南派代言人就是祁山山主。
南派不仅行商,走私,还有人出将拜相,是一个极富色彩的组织,其始建于元年之前,久经岁月已不知笼络了多少人脉财力。
台州以南与乾州接壤,乾州林氏俗谋自成,善荡波却不逐流,偏安一隅,求的是香火长盛,久久不息,守得住一口吃的,不饿肚子就行。
台州与乾州东南角的金印峰,话说是峰,但却是两脉相系拱立而生,形如金印故而得名。
金印峰上金印寺,寺中禅师多高僧,上山渡紫云,下山采晚露,莫到云深处,心诚自然灵。
如果说乾州林氏的血气,那就只能在背靠的落基山下能见其一二,三千红甲卫士披坚执锐却尽覆,血流三丈而不竭,虽说不是精兵但听说从落基山上只下来了五个人,一死四伤,一人能挡百余甲,那至少也是大宗之境。
从此落基山便成了“恶人”的逍遥场,跨两州劫掠他们也不是没干过。
定州和台州东临汪洋,但此洋非彼洋,“水从天穷无极尽,望却飘渺现岛峰。”海无边际却四散岛屿,洋流深海处却是至今无人问津
水养一方人也保一方安宁,洋中多岛屿,有大有小,笼统而计约莫三十六岛,但是这却还只是陆上人的推盘。
岛与岛很多都相距甚远,在洋上时常雾气蒸腾,虹霞漫天,暗礁隐流,更在有些水域流传着水鬼之说,绿面红眼,躯干柔软,皮肤被鱼鳞似的丑陋片状物包裹着。
但说岛岛皆仙境却是不为过,水润万物而生,许多树木个头长得高大而且是陆上难寻,宫中下葬最爱用的棺木隔板采伐的就是泽被岛上大片生长的油木,下雨如流汗,汗如油而命名。
油木驱虫防腐,是许多官宦人家抢手的货,盖因人人传“油木可使死人不腐,生人更是青春永驻”。
这里的女人美若琼仙,这里鱼肥水美,人人皆奉水为真神,善水也爱水,以水为邻以水为居,奉真理行“上善若水”之道。
两州与三十六岛少有争锋,岛上之人不愿离水,岛外之人不喜水,所以百年来都仅是互通有无。
州设郡,郡立城,以城为防,以郡为攻,城边多村落,却无庇护,一入深夜便闻犬吠,天明之时鸡不鸣,烟炊不升在边境已是常事。
在这样的一个时代,人力,财力,兵力往往是一个国家的立足之基。
赵氏定都定州第一大郡离阳郡,改名京都,城高八丈,有皇城,宫城,外城层层相掩,人口约莫五千万,宫城布局呈“品”字形,隐隐契合赵氏境况,赵氏有三名实王,赵服灵王也就是当今定州之主,而赵服武王统摄兵众十余万,直面荒原势力。
武王原名赵烟,燕荡山也亦其名,用荒原之主荒莫言的话说“古之将才与之比也不过尔尔。”时常有荒原孩童还喜欢拍着花巴掌围着圈说道:“烟茫茫,雨长长,过不了山,抢不了羊。”
这句话可能只是有心人用来点燃荒原夺权的戏码,但赵烟的威势也自是可见一二。
而赵服严王坐镇定惠之界,却是不显山也不露水,业绩也只算中肯。
定州有言“一王定江山,二王开太平”,但这一王,二王就得掂量掂量了,人心都有一杆称,量得有十之八九,评的是天公大道,说的是民心所向,但只主杀伐终止步于杀,没有权柄,这天下之主也当不得。
庙堂与江湖从来不能一语而论之庙堂久处如临深渊,掌权势却也伴生死于无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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